荆棘鸟的爱 发表于 2016-1-13 16:52:05

村子被一条南北向的大路分为东西两部

堂哥去世了,二弟打来电话,知道我行动不便,参加不了几百里之外的葬礼,特意告诉我,说都安排好了,死者很安详,儿子姑娘都守在身边。一时,电话两头是短暂的沉默。谁都要死的,这是自然法则,贵阳耳鼻喉科医院
70好几的人了,也算得寿终正寝。撂下电话,堂哥的面目,以及故乡的老屋,渐渐地在眼前清晰起来下,小巷里又像是恢复了40年前的热闹。

       堂哥大号金栋,与我不仅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弟,还同住在一条小巷中只有一墙之隔的两个小院里,平时借碗醋要头蒜从墙头上伸手就来,根本用不着走街门,妯娌们在各自院子里择着菜洗着衣服还能隔着墙头聊闲话。40年前,我还在老家工作的时候,我们那条巷子是很热闹的,现在早已是&ldquo;衰草枯杨&rdquo;,悄无人声了。前年冬天我曾回老家一趟,走进幽深的小巷,并排两家都是铁将军把门&mdash;&mdash;堂嫂死后,堂哥也随女儿一起住去了,带走了小巷中最后一丝儿人气,只有门前石缝中的枯草,瑟瑟抖动,像是在迎接主人的到来,也像是在诉说别后的悲凉。<br />
        这种景象,何止是我们那条小巷,就是整个村子,都无处不弥漫着。破旧的房屋,肮脏的街道,死寂的空气,老村子四周围着新砖房,像一棵长空心了的大树,生命在周围一圈儿繁衍,中间只留下了死亡,而这里,正是我儿时的天堂,正是我的故乡。

        这个叫做崔路的村子,既没有姓崔的,也没有姓路的,而是居住着王、刘、赵、姚四大姓的子孙们,全是明朝时候从洪洞县大槐树下迁移来的。据说原来的土著居民都死在了&ldquo;燕王扫北&rd贵阳市耳鼻喉医院
quo;的战乱之中。我常怀疑它也有可能是唐朝一位崔姓诗人的故乡,这位诗人叫崔璐。诗人飞黄腾达了,举家迁往都城,吃了&ldquo;商品粮&rdquo;,留下居住过的村子,被人指点着说,那是崔璐的村子,所以就留下了现在的村名。当然这多半是自己的臆想,有点儿傍名人的嫌疑。如果有人让我写村志,我也许会就此作一番考证。但是不管这村里出没出过诗人,我小时候的村民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。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守着薄厚不一的黄土地过活,连个卖针头线脑的货郎都没有出过。

        村子被一条南北向的大路分为东西两部分,而与大路垂直交叉的是两条东西街道,全村就是这样的双十字构架。南北大道是村子与外界联系的通道,上世纪50年代修的邢左公路就顺着它穿过村子。而在南北村口处,都曾竖立着高高的太湖石,而靠北边的东西大街的西口与南边的东西大街的东口,也同样竖立着高高的太湖石,更奇怪的是,在东西两条大街与南北通道的交叉处,也同样竖立着太湖石,并且各伴有一棵大槐树。而北边东西大街的东口,则跨着一座桥洞似的建筑,上边是龙王阁;南边东西大街贵阳耳鼻喉医院哪家好
的西口,则是以同样的方式建一座观音阁。南北大道直通通的,从村北头可以毫无障碍地看到村南头,东西两条大街则随弯就直。村子中间适当的地方是公共建筑:祠堂、戏台、庙宇。整体上看,村子是比较周正的长方形,其设计和建造极富匠心。每年正月十五的赛灯会,是要走遍村子的每一条街道和祠堂、神庙的,随着铿锵的锣鼓和热闹的社火,走在或窄或宽或曲或直的街道上,我心里只觉得神秘,还有一份骄傲&mdash;&mdash;这就是我的故乡!

        可是现在,这一切,都坠入黑暗的历史之中,都变成了大树的空心。我想,每个人的故乡,尤其是离乡背井的人的故乡,都只能活在自己的记忆中,活在特定的时间节点中,建筑的生命力,也要靠时间来激活,离开了特定的时间,特定的建筑也会变得毫无价值。

        我的从宗族看来最近的一支的堂哥死了,和我同时生存在故乡的父老乡亲也一个一个慢慢的地离去,带走了对故乡的记忆,也带走了故乡的生命,我的故乡将随着他们的离去走向死亡。

        站在空心故乡的小巷口,我分明嗅到了属于死亡的气息。

iwfuj 发表于 2016-1-16 02:14:20

不清楚……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村子被一条南北向的大路分为东西两部